和警报器,并用铁锹干掉监工。除惊醒的敌人在奔逃中被砸死,其余皆被捆绑。矿业所被控制。之后,早已分工明确的两个分队各一百人(其中一个中队由迟恭岩率领),分别奔袭附近的美军战俘营和警察署——以夺取那里的枪支和弹药!
然而,阴霾,带来了最初的闪电。
当远处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之际,不安的月仙和上千名劳工(包括所有伤病员),正相互扶持,整队向海边进发。但是山路崎岖,到处杂草、乱树丛生,队伍转了半宿也没走出多远。但领队还在向大家宣告:
——沿途不得骚扰居民,若夺得船只,则漂渡回国;若不得,则与敌决一死战,为国尽忠。
大家像影子一样,保持沉默。
就在天将亮时,影子的颜色开始变浅、拉长。无可依附的天空中,鸟群像海水一样陡然汹涌而来。与此同时,狂吼暴喊之声四下里响起。追抄而来的警察,以尖叫的姿态,企图将他们包围。
那个时候,每个人仿佛都听到了命运的喟叹。
队伍向山上转移。石头和铁锹有效地阻止了子弹的逼近。
可是当太阳升起来时,正规部队赶到。敌人布满了山野。
冲下山坡的英勇的难友纷纷倒下。活着的又当了俘虏。
枪声止息。
广场周围,只有沉寂。
那是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上午,他们被迫在偌大的广场上跪成一片:不准屁股挨近脚跟。
当月仙等八十余人被抓进了警察署,留在广场的人一直跪了三天三夜。不给吃喝。
三天后,他得知,迟恭岩等十数人,在袭击美军战俘营和警察署时壮烈殉难。大队长自缢未遂。而为了镇压他们的暴动,日本动用了警察、地方民团、宪兵和正规部队共两万多人。
第二日,月仙在警察署接受审讯:
“是你打死伙食管理员吗?”
“不是。”他说。
“是谁打死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又过了两天,他接受第二次审问。负责审问的警察说他是暴动的组织者他没有承认,逼他交代打死监工的人他说不知道。他遭到皮鞭抽打、火炭放在脚面上,但始终没有招供。他被押回了监狱。
四天后,大队长等二十二人被定为杀人犯,执行枪决。月仙等数十人被关押在警察署,直到九月三号日本人向煤矿所的劳工们宣布战败消息,他们才得以释放。
警察要求他们到广场上确认死尸的姓名时,那数百具被射杀、折磨、毒打致死的尸体已经腐烂生蛆,无法辨认。大家只得含恨将死尸埋在山坡上的两个大坑里。
他因不能收回恭岩兄的尸骨而怆然泣下。
二十六
一九四五年十月底,有人呼喊了一声,黑白的脸上淌着两道眼泪:登上了返回祖国的舰船。那是一个欢欣鼓舞的凄凉的场面。
他的泪水变成了石头。
那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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