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,你疯了?”/p
所有人都惊骇地瞪着墨天绝那只举起手枪的手,那把银色的精致手枪就像是从他的袖管里划出来一样,在他抬手的同时,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里。/p
就连黑衣人都愣了愣,然后慢了半拍地用枪抵紧了孟月蝉的脑袋,强自镇定地道,“所以,你现在是宁愿要那个女人,也不要你的母亲?那好,你有种现在就开枪!”/p
乌黑的枪口伴随着孟月蝉煞白的脸。/p
她仿佛也是难以相信墨天绝竟会如此毫不犹豫地掏出枪,这个动作代表着他放弃了自己的母亲。而下一瞬,她的眸中又掠过淡淡的自嘲和哀伤,然后就这样认命般地,缓缓地阖下了眼帘。/p
“唉,作孽啊,真是白养了一个儿子,竟然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妈都不要了。”/p
“这种冷血的人,我们还和他合作,以后哪天真是被他吞并了都不知道,难怪那么多仇家,都是活该。”/p
窃窃的私语声从宾客的嘴中传出,几乎全是对墨天绝的苛责。/p
墨天绝英俊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,只是维持着举枪的动作,然后,又用另一只手拉开了手枪的保险。/p
“绝?”/p
肖逸南自震愕中回神,一把扣住墨天绝的枪口。/p
这一瞬,他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是被外星人附了体。/p
是,墨天绝纵然一向冷,但他知道,墨天绝其实很在乎孟月蝉。/p
因为他曾在墨天绝的书房里,偷偷地翻到过一个生锈的铅笔盒,那里面放着幼稚园时,墨天绝画的画。画上有爸爸有和妈妈,墨天绝没有绘画天分,画的很丑,但那一张张的画纸中,那个女人永远穿着旗袍,各种不同颜色的旗袍。/p
而孟月蝉,就是那个一年四季,永远穿着旗袍的女人。/p
那些画纸现在还被叠成豆腐干地藏在那个生锈的铅笔盒里。/p
都说最尘封的东西都是最在意的东西。/p
所以,墨天绝怎么可能不在乎孟月蝉?纵然这个名唤母亲的人从来没有给过他爱,但渴盼母爱几乎就是一个从未有过爱的孩子的天性。/p
“绝,我保证云薇薇还会被救回来的,你不要太孤注一掷。”/p
这一刻,肖逸南唯一能想到的可能,是墨天绝对自己的枪法太过自信,因此想要搏一搏。/p
可,有什么好博的,他们虽然人多枪多,可黑衣人也不傻啊,那两个黑衣人此刻是一前一后地将孟月蝉夹在中间守着,他们就算开枪,也只能杀掉挡在前面的黑衣人,而在孟月蝉后面的那个黑衣人就算慢上两秒开枪,孟月蝉的结局也是死。/p
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侥幸。/p
“绝……”肖逸南还想劝,墨天绝却是冷冷一声“放开”,接着一把睁开了肖逸南的手,继续用枪指着黑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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