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什么传闻?”
吴起咽了口唾沫,低下声来神秘兮兮地禀报道:“属下也是道听途说,听说春日宴上,那位顾相曾经,曾经……”
肃王竖着耳朵听了半天,不耐烦的丢下一支笔去:“你磨磨唧唧做什么呢,往完了说啊!”
“曾经为同在席上的翁主……簪花,似乎是有意于……”
吴起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了。
肃王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。
“……这丫头招惹的这些个怎么……一个比一个难缠。”他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,回过神来又丢下去一支笔,“胡说八道,再敢说这些就下去领军棍,还不快滚!”
副将连忙退了下去。
只留下肃王一个人在主帐里面色古怪的思索。
而此刻千里之外的扶风王城,别院之中有人正挽袖研墨,立在庭中俯身落笔。
这尊荣华贵了千年的王朝正经历易主的阵痛,而本该处于权利中心的人,还依然从容又安静的铺开纸,去抄写一册佛经。
顾言昭拢了淡青的衣袖,眉眼疏淡,仿若隐在淡月冷梅之后,笔下生花字字清隽。
“三界无安,犹如火宅,众苦充满,甚可怖畏。”
落下最后一笔,他略一停,放下笔扶了扶腕间菩提,淡淡问道一旁的随从:“康将军如何?”
随从低着头,十分恭谨:“尚处于昏睡。”
顾言昭敛眉,思索一瞬,吩咐道:“今日的那一剂药用完,便不用再加了。”
已经三日了,够了。
肃王若没有犯蠢,那怎么也该进都城了。
随从上前研墨,踌躇片刻仍是忍不住发问:“大人,您当真要如此……”
顾言昭轻轻皱了皱眉。
随从便立即噤声,不敢再多说了。
只留下他一个人立在庭中,静听风声,在这一怀的安静寂寥中想着前事。
权当他任性一回。
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道,只有一回。
这也是他,最后能为她做的了。
顾言昭低了眼,似乎并没有什么神情波动,抬手落笔,在字字梵语的纸上停了很久,终究还是落了笔。
他只写了四个字:留人不住。
这一笔写得极重,似乎落了半生的力道。
半晌他又轻轻一笑,眉眼间极淡极冷,将这残句续完。
……此后锦书休寄,画楼云雨无凭。
红叶沾泥,再无回音。
洛河位于盛京的北部,因为风水很好,几百年来都作为皇家行宫的选址。
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,洛河常有王公贵族下榻暂居,又因此地气候温湿,适宜花植,便兴起了闻名五洲的花市。
洛河春欲暮,喧喧车马度,灼灼百花朵,戋戋五束素。
花市通常在日落梢头之时开启,落日熔金下繁花鲜妍熠熠生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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