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邓林纠正道,“祁七爷。”
“他不是大夫吗?”杏娘大感诧异。邓林双肩一耸道:“是啊。这又何妨呢?”
邓林仰望着天空,就如他虔敬地仰望着心中的那位祁门七爷,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感强烈地刺激着他。初升的太阳固然算不上灼热,但它耀眼的光芒却能逼得人无法睁开双眼。
“邓郎中,琼姨的病刻不容缓,我决定三天之后就动身。”杏娘的语气不像是临时决定的,更多的像是早就深思熟虑过了的。觑着邓林略略迟疑了一下,似有为难之处,她忙问道:“呃,忘了问你,不知你是否得便啊?”
“三天之后?”邓林略一思忖,慨然道,“你没问题,我就没问题。”
邓林的迟疑,其实与他自身无关,他只是觉得三天之期过于仓促,杏娘是决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何琼芝的。
别看何琼芝低眉顺眼如菩萨一般,可在邓林看来,她比她身边那位怒目金刚周嬷嬷要可怕的多,因为她笑里藏刀,而刀子是不易折的。所以他对这三天之期不太抱有希望。
“那一言为定。三天之后,我去找你。”杏娘嫣然一笑,躬身长揖道:“邓公子,大恩不言谢。此番之恩情,无论结果如何,杏娘都必将铭记于心。”
“君子成人之美,娘子孝心格天,在下自当鼎力成全。”邓林回礼道。
不论此行的目的究竟为哪般,此刻,杏娘对邓林的感激是出于真心的。
二人在梅子轩外作别。
“邓郎中!”
走出梅子轩没多远,忽闻一声大喊,惊得邓林一个激灵,待得他懵懵然旋踵过来时,一把黄澄澄的金桔迫至其眼前,害得他一个重心不稳,登时跌仆在地。听他“哎哟哎哟”地叫苦不迭,来人却响起了一串兴奋而欢快的笑声。
“呀!邓郎中,你这五体朝天的,是给老天爷行大礼呢?”
“你这小娘子!你没事吓唬我作甚?”
邓林狼狈地从地上坐起,悻悻地瞪了眼前这位难缠的“冤家”一眼,以一种“好男不跟女斗”的大度,未与她做计较。不过,这位“冤家”可没打算就这么饶过他。
刚从冷暖斋中解禁出来的她,正窝着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,恰撞见邓郎中满面春风地从她眼前招摇而过。这“冤家路窄”,还就是这么有缘。
“你没事吧?哎呀呀,你莫不是受惊了!不过没关系,你叫我几声好姐姐,我就帮你治好。”
“治好?你还会医术?”
“哼,小瞧人了是不是!我呢虽不懂医别人,却懂如何医你。”小缃眉眼含笑,弯下腰来,拿着那颗金桔轻轻地戳了一下邓林的胸口,另一边的腋下还挟着一个纸囊。
“你想干什么!我没事!我不用你医!”邓林本能地向旁边一侧身,唯恐为其金桔所伤。
“邓郎中,何必跟我客气嘛。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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